热血注就的婚姻
杨渺
灰暗的天空阴云密布、细雨绵绵，两辆吉普车在蜿蜓骑驱的山间黄土泥道上沉闷而缓慢的行驶。路上，拉板车、牵水牛、挑水、背布袋赶集的老乡们都在先先后后十分礼貌的为吉普车让行。新州县红旗公社石头沟大队迟大叔家的幸福家庭，在这墨绿色满身是泥的吉普车到来之后，陷入极大的悲痛之中。
某野战军师、团政委，新州县、红旗公社武装部部长一行，乘坐吉普车来到乡间迟家，为护送迟家大儿子、某野战军二团一连连长迟伟同志的英灵重回故里。迟伟同志是在部队进行军事演习中为了保护战友的生命安全，英勇牺牲了年仅28岁的年轻生命。部队领导根据迟伟同志的一贯表现和他的英雄事迹上报军区党委批准，追认为革命烈士。
迟家二老惊听噩耗，身体发颤，嘴唇发紫，歪在椅子上，哭不出声来；迟伟妻子袁慧一听牺牲二字，大哭道“迟伟，你好狠心哪，丢下父母和我们母女不管，我们的命好苦啊”！一手抱着不满二岁的女儿迟斌，一手伸向她丈夫的遗像，顿觉天晕地暗，失去了知觉。只有时任公社办公室主任的迟家二儿子迟诚，边哭边叫的去接领导移交的他哥哥生前的遗像、遗物。迟家一时间处于一片混乱和悲惨之中，有县、公社、大队的领导和乡亲们在场帮助忙乎着给予维持和劝解。
迟家必须坚强的面对他们不愿面对、不忍面对、不想面对的残酷现实，与灾难相比，将要继续的日子对全家人是更大的考验。迟家二老一年老于一年，儿媳袁慧年仅26岁，孙女呀呀学语，要人关爱与照顾；家中虽有一年轻男子，一则有外面的工作，二则年在25岁，已恋爱三年准备建立自己的家庭，如何照顾得了这些老老小小？袁慧母女孤儿寡母，何以寄托？面临种种困境，全家人除了不懂人事的小迟斌，都是忧虑重重，苦在心头。
迟母更是为长远的发展作反复盘算，她心想，儿媳袁慧是个难得的好媳妇，勤劳、俭朴、贤良，处处为他人打算。嫁到迟家多年，家里家外料理周全，婆媳关系胜似母女。现在儿子走了，儿媳能留吗？留则误了她的终身，愧对了一个好人；不留吧？无论从家庭还是感情上都是难离难舍。只有既能将她留下来，又能让其终身有靠才使得。
迟母心里打定了主意，还得与迟父子作个商量才能定舵。她找个机会与迟父如此这般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迟父听了觉得可行，还提出了新的想法，他说：“咱家二小子迟诚，与他的嫂子年龄相仿，他两如果能走到一起，我们作老的就省了许多的心。一则，这样的好媳妇世上难找，将她留在家里，替儿子照顾家，儿子也能安心工作，人老了需要有人守在身边细心侍候，有了媳妇在家，我们就能够安享晚年？二则，这几年，我们跟媳妇相处的胜似亲闺女，我们舍不得离开她，她也不会舍得离开我们；三则，我的小孙女以她的爹为父亲是最亲近的，除了她爹，还能找出比她爹还亲的人吗？你分别的给他两作作工作，作成了能对我们家全面兼顾”。
迟母说：“老头子，你说的办法行，只怕迟诚那小子不愿意，他都恋爱几年了，又是大学同学，有文化、有工作，有感情，哪是他嫂子能比的？再说，跟他的嫂子结婚，别人会怎样的看呢？一个大学毕业生，又有不错的工作，还跟自己有个孩子的嫂子结婚，不是疯了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话把让别人嚼，他不怕社会上的闲言碎语吗？能拐过弯来吗？迟诚那里肯定是个难关，工作得先从他那里开始”。
迟母不等迟诚回家，就到单位找他作工作，一是为了回避儿媳妇，怕迟诚态度不好，让袁慧看了心里难受；更是为早日了结心愿，想好了的主意，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迟母一路风尘的找到了迟诚，将她与迟父商量要迟诚与他的嫂子成亲的意见，一五一十的说给迟诚听，迟诚听了他母亲的话，坐在那里垂头丧气，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迟母心急，说：“你好歹有个态度哦，不吭不嗯的，啥意思？嗳”？
迟诚无奈，答道：“妈，嫂子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她对我们全家的爱和付出，我很受感动，哥哥走了，我也为她痛在心底；但我没有想过要与自己的嫂子成亲，这是个难题；再者我与大学同学李琴都恋爱了几年，到准备结婚的时候了，您让我如何的割爱？你说的简单，这问题太复杂了，让我如何处理？感情、亲情、爱情都是情，让我心烦意乱，你还容不得我想哦？现在不能给你答复”。迟母说：“儿子，原本我也不想破坏你的幸福，也知道你与李琴关系好，这不是我们家庭不幸，不得已的办法吗？我也理解你的苦恼，更不想逼你，强扭的瓜不甜，婚姻是终身大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迟母在公社吃了午饭，告别了她的儿子，一路心事重重。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迟诚是个懂事的孩子，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做过让他们失望的事；处事认真负责，从不草率马虎，他对自己的婚姻更得慎重处理，毕竟是一生的大事，也确实太难为他了。好在他并没有明确提出反对意见，这算是留有余地，让他有个犹豫思考的过程。他想清楚了，就成了他自愿的了，对以后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有好处。他没反对，说明这事有希望，只是没有到最后拿主意的时候。他没反对，也说明认可了我们的意见，理解里面的许多好处，相信他会想通的。迟母了解她的儿子，他十分的孝顺，不会丢下一家人不管的。想了这些，迟母心里也算有了底，她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回家给她的儿媳作工作，让她有个思想准备，不知人家是怎样想呢？
一路走一路忙碌的想她的家庭，她的儿子、媳妇、孙女，路边的人、路边的山、路边的树，一切都没放在眼里，不知不觉已经是日落西山，她也走到了自己的家。回到家，袁慧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饭吃好了，迟母对她的儿媳说：“袁慧，我有话对你说，你收拾完了跟我坐一会”。袁慧麻利的收拾完家务，坐在迟母的身边，说：“妈，您有么话对我说”？迟母对袁慧说：“我跟斌斌的爷爷商量了，想让你与迟诚成亲，让我们在一起亲亲热热一辈子，我们舍不得让你走出我的家，又不能耽搁了你的终身，你才26岁，正是好时光，我们怎能不为你考虑？你就依了我们吧，免得我们心里不安”。
袁慧听婆母如此说，心里有说不尽的感激，她答道：“妈，我来到迟家，这几年过的十分的快乐，您们不嫌我文化少，待我胜似亲生。我虽然少有文化，但心里有数。现在迟伟离开了我们，可我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家，我与您在一起，心里很踏实，我要侍候您们二老一辈子，将小女抚养成人，决不再嫁别人。弟弟迟诚，比我小，有文化，早有了心上人，我怎么能误了他的终身呢？做这种事，让我一辈子不得安心，万万使不得”。迟母说：“好孩子，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你这样年轻长期孤儿寡母的，让我们做父母的心里难以承受，你侍候我们，你心里安心、踏实，我们心里能安心、踏实吗？不能只知道你自己的心，要能理解和体贴老人家的心。不能只管照顾我们家老的小的，委屈了你自己”。
袁慧说：“我嫁到迟家，生是迟家的人，死是迟家的鬼，侍候老人家，抚养小女是我应尽的义务，有什么委屈可言？迟家老小都是好人，您儿子有文化，在部队当了官，您们仍然坚持我与迟伟小时候的婚约，将我迎进门，换成别的家，这婚事还能成吗？好多家庭，儿女们走出了家门，还没有个一官半职，就把谈了多年恋爱的恋人甩了，结了婚的因为身份的变化，离了婚的也多的是，能走进迟家，这是我一生的幸运，是我的福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您们不要再为我操心了，将您们的身体保养好了，就是我的最大心愿，您们身体好了，让我省心省力省事，就是对我的好，现在最要紧的，是乘早将二弟的喜事办了，让全家都开开心，他们恋爱了几年，姑娘也不错，要成全他们，千万不能拆散了他们的姻缘”。
迟母说：“姻缘讲的是缘份，你与迟家有缘，我们也要珍惜你，希望你不要硬撑，尊重我们家人的大多数人的意见，你还是有个心里准备为好”。袁慧说：“妈，您不要为我操心，我会想得开的，我和迟伟作为夫妻，他没有尽到的义务，本应该有我承担。小女迟斌是我的精神寄托和希望，上有老人家关心，下有女儿作希望，有多少人也比不得我的福气，还有什么要操心的呢，弟弟结婚了，又增加个帮手，迟家会好起来的”？迟母说：“袁慧，你总是这样，贴心贴意的为迟家着想，这几年，不是你在家照顾我们，家里哪有那么多的快乐？迟伟丢你而去，让你心里流血、眼里流泪，你还在坚强的支撑着这个家。迟家不能愧对你，一定与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孩子，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有事我们慢慢再商量”。袁慧说：“妈，您也早点休息，走了一天的路，够累的”。迟家度过了让人难以承受的悲痛日子，全家人在痛苦的日子里相互安慰、扶持和关照，这里的夜在平静中显得优伤而又安祥和温馨。
迟诚独自在他的单位宿舍躺在床上，似醒似迷，时而哎声叹气，时而自语自言，时而闭目塞听，时而圆睁双眼。他哥哥的英年早逝让其心情沉痛；母亲的到来，让他心情烦乱，难以入眠。他必须在痛苦和毫无头绪的混乱中理清思路。他安静的将自己的思绪排列有序，一幕幕情景重新回放，从零星的幕景中集合成完整的影集，从影集中抓住要紧的画面进行科学的分析、思考、归纳和总结，然后得出合理的结论。
迟诚觉得，迟家的幸福之家，一时间陷入困惑和混乱之中，由他的哥哥牺牲而起，他的脑海里层层排列着哥哥的幻影。他的哥哥迟伟，比迟诚大三岁，小时候哥哥带他上学、踢踺子、跳绳，到堰塘洗澡，到小河里逮鱼。经常到山上捉蜈蚣，有时一天能捉几十条，卖几元钱，足够买学习用具，哥哥总是将这些钱先满足了迟诚的要求，然后再考虑自己，在家里家外，从不让弟弟受委屈，与哥哥在一起，迟诚总是无忧无虑。
哥哥高中毕业参军到后来提干，一直是省吃俭用，将钱为家里贴补。迟诚上了大学，也是哥哥经常给他寄钱，哥哥在时，有他给家里许多的关爱和支持，他不用为家里的事操心。哥哥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理应承担家庭重任。现在家里父母一年老一年，与原来相比，更需要人照顾，谁来照顾呢？这几年靠嫂子忙里忙外，帮父母支撑这个家。
嫂子是个贤慧能吃苦耐劳的女人，有嫂子在，他能够省心在外面工作，嫂子如果走了，这个家谁来支撑？他知道嫂子的为人，断定她不会有另嫁他人的愿望，但她那么年轻，孤儿寡母的，让人看了寒心。自己如是结了婚哪有足够的心力来照顾这个家？让嫂子一人来支撑这个家实在是太苦了，自己良心何忍？哥哥为了保护战友的生命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他短暂的一生，时时处处为别人着想，而自己为哥哥，为家里，为他人作了些什么？能作些什么？
听父母的话，与嫂子结婚，既能够照顾好父母，也照顾了嫂子和自己的亲侄女，哥哥的亲骨肉。能够为父母做好儿子，为嫂子做好丈夫，为侄女做好爸爸，为家庭做好后盾，一举四得。虽然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但更多的人得到了温暖和爱，这个牺牲也算值得。比起哥哥为他人牺牲生命来，是不足挂齿的，更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家，为什么自己不顾家庭要偏重爱情？
迟诚为爱情、婚姻、家庭的概念和意义在脑海里腾云驾雾，超越时空，浮现出鸳鸯蝴蝶情缠绵，武大郎错娶潘金莲，抛妻灭子陈世美，柳下惠裸女坐怀心不乱，二十岁小伙疼爱六旬妻，英雄丧妻不再娶，老妻少夫，少妻老夫，美翁娶丑媳，丑郎配美女，穷夫娶富姐，痴心丈夫残疾妻，世界奇妙，扑朔迷离。无数个美好幸福的婚姻和家庭，无法用爱情诠释它的意义和价值。爱情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家庭是什么？人生是什么？迟诚苦苦思索，似乎明白了这许多的什么和为什么。
迟诚心里对这些概念有了自己的认识和感慨，他懂得了，爱情是什么？他觉得爱情是口中的歌、心里的梦，与实际生活距离远。爱情算什么？爱情象水中月，镜中花，拿不得、玩不得、吃不得、穿不得、用不得，好看不管用。只有婚姻才是人生进步的里程碑，人生的幸福之源，人类的发展支柱。
婚姻是什么？婚姻不是恋人的美丽、妖饶、骄柔、潇洒、游戏、浪漫，不是风花雪月、歌舞靓姿、山盟海誓；婚姻是责任和义务，是温暖、支持和付出。家庭是什么？家庭是避风的港湾，是困倦时的栖息地，是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住房穿衣求温暖，是互帮互助风雨同舟。
当然，能够将浪漫的爱情发展成为美满的婚姻，建立起幸福的家庭何乐而不为？只可惜在爱情、婚姻和家庭面前往往是阴差阳错，鬼使神差，是非颠倒。时常有英雄骑瞎马，美女嫁哈吧，瞎子骑虎难上难下。
人生是什么？人生是人的生命存在，人活着就是生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用奔波或奋斗实现更好的生存和发展。平凡人用辛劳和汗水为自己、亲人、家庭生存和发展奔波劳累；伟大的人用智慧、科学、鲜血、生命为集体、民族、国家、人类更好的生存和发展英勇奋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迟诚又反复的将自己家里的情况作了认真考虑，只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哥哥用热血保护了他人的生命，自己为什么不能用热心来振兴这个家？将一颗热心就不肯付出，还算人吗？还对得起哥哥和全家人吗？一定得将这颗心拿出来奉献给生养自己的家，就算是要我的生命也得拿。自己的生命本不应归自己一人所有，受之于父母，托付于人民。父母、家人就冷如冰霜不去管，还能作什么？迟诚越想，心里越明白，越想决心越大，决定与嫂子结婚，成全自己温暖的家。
迟诚想与他的嫂子结婚，可在本公社中学教书的女朋友李琴那里如何的了结呢？与李琴感情多深不去多说，恋爱四年，就准备结婚了，难以向她开口分手。更怕李琴的不解、伤心、眼泪或纠缠不休，心里着实犯难。难归难，火焰山也得上，得下决心面对李琴，应该去找她认真谈谈。迟诚将这许多的心思，想了好几遍，打定了主意，心里才踏实起来。此时乡村里鸡鸣狗叫，迟诚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迟诚正在作他的复杂梦，太阳通过透明的窗户将他的屁股烤热，耳朵被一种力量揪的生疼，他伸手揉开自己的双眼，迷糊中看到他的女友李琴站在床前，李琴来时见迟诚正在熟睡，没有敲门，自己用钥匙悄悄开门进了屋。李琴说：“懒家伙，会享受哦，星期天不上班，太阳晒屁股还不起床”？迟诚答道：“是李琴哦！一早就来了”。李琴说：“早什么？已过十点了”。迟诚翻身起床，对李琴说：“我正准备找你，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找个幽闲的地方玩一天”。李琴说：“今天约你和我的几个同事，到凤凰山赏景爬山”。迟诚说：“不，只想与你独处，找个幽静的地方最好”。李琴说：“你不是喜欢热闹吗？今天怎么了？好，已经准备嫁你了，就嫁狗随狗，听你的”。
迟诚在食品摊上买了饮料食品，与李琴手牵着手，依偎着走向河边的柳树林。一路上迟诚满脸忧伤、少言寡语，直听李琴象春燕似的欢喜的叽叽喳喳，到了树林，二人找到一片柳林下的干净宽敞的沙滩，坐下来吃饼饮水。餮毕，李琴说：“迟诚，我父母同意我两结婚，问你家里是什么打算”？迟诚说：“我父母叫我与你分手，我同意他们的意见，对不起，请你原谅”。李琴说：“你没有发烧吧？突然说出这种话来”。迟诚说：“李琴，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哦！你不要急，听我慢慢的跟你讲”。
迟诚对李琴讲了他哥哥的牺牲，家庭困境，父母的打算和自己的想法。李琴说：“你哥哥为保护他人的生命而英勇献身，我心里十分的悲痛和崇敬。家里的状况，我也同情，难道是我两的婚姻给你家造成的痛苦吗？难道只有牺牲了这个婚姻才能让你的家庭幸福吗”？迟诚说：“其实，牺牲了我两的爱情或婚姻，我心里比你更难受，可是，我父母一年老一年，家里要有人照顾，嫂子和小侄女更需要关心和帮助，你和我结了婚，能够给我的家怎样的关怀呢？你能舍去工作到农村做那些沉重的劳动？能够甘心做家庭妇女？能在我父母年老的时候给他们洗衣、做饭、端屎、倒尿？我的嫂子，能将这些事心甘情愿的作得很好，让我的父母安度晚年，你能作到吗？再说，你是大学毕业生，有文化，有水平，有能力，有工作，应该在社会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没必要耽误你的美好青春和前途”？
李琴说：“话虽如此，你让我怎么办？我的爱情、感情投入了这多年，突然失落，我心----将寄何处”？迟诚声音哽咽、满脸热泪，凄凉的说：“你才24岁，有才，有貌，有文化、有工作、有品位，猪头不愁庙烧香，凤凰何愁梧桐落？而我的嫂子呢？她比你惨，没文化，没工作，结了婚的寡妇，又有侄女的拖累，她怎么办？进退都是悬崖险峡，举步艰难。我与嫂子虽没有爱情，但我与她有感情和亲情，承担着共同的家庭重任，我不全心帮她，谁去帮？还有我的年幼侄女，是我哥哥的骨肉，她失去父爱，我是她享受父爱的最佳人选，我要用自己的身心给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嫂子和侄女更多的爱、责任、义务和更好的照顾，只有跟嫂子结婚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我如是另有小家，如何能学孙悟空，有72般变化，分出若干个身体来将大家、小家、家里、家外都照应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