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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里 人家 （2）
文/子君（短篇小说）
四
四
代销店着实方便了山里人家，也成了们常来闲聊的场所。出落成芙蓉般的月儿自然成了公众人物。小伙子们你来我往地借故往代销店跑，瞧一眼月儿或与月儿东拉西扯地说几句话，满足一下心理上的渴望。 代销店成了这青山绿水中的一道风景。
小会计下山给黄犇活动当兵的事已两天了，今天回到了山村。一看他那笑眯眯的样子，黄犇娘就知道黄犇的事儿准有个八成了，也不打问，赶紧去给老头子打来一盆热水，说趁热洗一把，我给你泡壶热茶。说着又用围裙帮小会计拍打身上的灰尘。小会计洗过后坐在桌边喝茶，瞧着老伴忙碌的身影故意提开话头问，他娘，你就不问问犇儿当兵的事？我晓得你找李部长办的差不多了，那还用问。唉，我说老头你这带回来的一大捆纸是做啥用的？你看这纸一卷卷的灰不灰白不白的还有皱纹，火纸不象火纸，又不象写字的纸，到底是做啥子用的啊？见老伴急切的神情，小会计神秘地 笑笑说是你们女人用的，你今年也有四十五、六岁了吧，还没干腰还用得着呢，到时候你就甩掉那个带了几十年的灰布袋，用这个可舒服哩。说着，小会计就拿起一卷纸往两胯一夹，作了个骑马状，朝老婆做了个鬼脸。黄犇娘被老头子滑稽的动作逗得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连骂老头子不正经，女人的经事也知道的那么多。小会计一本正经地说我做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正经事，这纸不贵家家都用得起。再说你们妇女月事一来就夹着个灰布袋在胯裆里多难受还不卫生。唉，这纸还有个好听的名子叫“卫生纸”呢。你就做个现身的宣传吧。等会儿你把这一大捆卫生纸送到小月那，你把情况向小月说说再向姐妹们宣扬宣扬，这叫文明。 黄犇娘半开玩笑地说小会计，你对女人的事这么热心就不怕我倒了醋坛子，兴许上辈子你是女人吃过了苦头这辈子才有这份善心。小会计满脸堆笑说，兴许上辈子你是男人这辈子脱生个女的让你吃吃这经事的苦头呢。 说说笑笑间，黄犇娘就扛着卫生纸走出了家门，直奔代销店而去。
五
小会计下山给黄犇活动当兵的事已两天了，今天回到了山村。一看他那笑眯眯的样子，黄犇娘就知道黄犇的事儿准有个八成了，也不打问，赶紧去给老头子打来一盆热水，说趁热洗一把，我给你泡壶热茶。说着又用围裙帮小会计拍打身上的灰尘。小会计洗过后坐在桌边喝茶，瞧着老伴忙碌的身影故意提开话头问，他娘，你就不问问犇儿当兵的事？我晓得你找李部长办的差不多了，那还用问。唉，我说老头你这带回来的一大捆纸是做啥用的？你看这纸一卷卷的灰不灰白不白的还有皱纹，火纸不象火纸，又不象写字的纸，到底是做啥子用的啊？见老伴急切的神情，小会计神秘地 笑笑说是你们女人用的，你今年也有四十五、六岁了吧，还没干腰还用得着呢，到时候你就甩掉那个带了几十年的灰布袋，用这个可舒服哩。说着，小会计就拿起一卷纸往两胯一夹，作了个骑马状，朝老婆做了个鬼脸。黄犇娘被老头子滑稽的动作逗得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连骂老头子不正经，女人的经事也知道的那么多。小会计一本正经地说我做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正经事，这纸不贵家家都用得起。再说你们妇女月事一来就夹着个灰布袋在胯裆里多难受还不卫生。唉，这纸还有个好听的名子叫“卫生纸”呢。你就做个现身的宣传吧。等会儿你把这一大捆卫生纸送到小月那，你把情况向小月说说再向姐妹们宣扬宣扬，这叫文明。 黄犇娘半开玩笑地说小会计，你对女人的事这么热心就不怕我倒了醋坛子，兴许上辈子你是女人吃过了苦头这辈子才有这份善心。小会计满脸堆笑说，兴许上辈子你是男人这辈子脱生个女的让你吃吃这经事的苦头呢。 说说笑笑间，黄犇娘就扛着卫生纸走出了家门，直奔代销店而去。
五
接到体检的通知，小会计就带着儿子下了山。黄犇顺利地通过体检这一关，到了晚上，爷儿俩找家便宜的旅社住了下来。黄犇高兴地合不拢眼，盯着房顶想心事，他想要是有个信鸽有多好，把通过体检关的喜讯告诉小月让她也分享分享。小会计也兴奋得睡不着，靠在床头抽烟。不时扭过头看看窗外街道的夜景，看到夜行的人步履忽忽，他由衷地感慨人生的匆忙和辛苦。
第二天一大早，小会计父子俩去李部长家告别。一见面，李部长劈头就问小会计，昨夜你爷儿俩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小会计不好意思地答，我怕给你添麻烦。今儿来向你告别我们要回山了。 李部长没再说什么，爱怜地摸摸黄犇的头，笑了笑，说，小会计呀你儿子比你长得帅多了，嗯，是块好料啊！ 黄犇被李部长摸得有点尴尬，羞红了脸。小会计适时地讨好着李部长说是你部长的培养他才能成个好料哩。 李部长顿了顿，说，你们回家去等候换装的通知吧，我还要到县里去汇报这次征兵体检的情况，不陪你们了。临了，李部长惋惜地对小会计说，你们村里有好几个青年人小学都没有毕业，填表第一关就被淘汰了，多可惜啊！ 小会计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知识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重要的啊！ 告别了李部长，小会计爷俩来到供销社把生活日常用品批发了些，又买了一大捆卫生纸。黄犇见状说，爹，娘又要笑你了。 小会计抬头望着儿子，说，你孩子家懂啥子，背上东西回家！黄犇哧哧一笑，扛起包裹跟在爹的后面踏上了归途。
黄犇娘的月事来了，就试着用卫生纸。一用，嗨，真舒坦，走路也爽快多了，过去这个时候，胯裆里夹个灰布袋，草灰冒出来刺激得腿根部，钻心的痒。这下可好了这纸又软又汲水。 黄犇娘感慨，山外的女人真是会享福啊！ 晌午时分，小会计爷儿俩赶回了山村。没等小会计落座，黄犇娘就附着他的耳朵悄声说，我身上来了用那纸可舒坦呢。小会计朝她眨眨眼，示意儿子还在屋里，黄犇娘就故意大声问，犇儿的事咋样了？小会计一本正经地答，那还用说吗？ 山村里的妇女们在黄犇娘和月儿的宣传和带动下，偷偷地试用着“新产品”,暗地里直夸黄犇娘为大家又做了件善事。黄犇娘美滋滋地享受着姐妹们的赞美，心里说，这功劳还归我家那口子呢。
山村沉淀百年的陋习正在慢慢改变着，人们的生活观念也正在悄悄地趋向山外的文明。
六、
黄犇换装的通知来了，山村一片沸腾。 有人欢喜、有人嫉妒、有人暗自伤感。
村里的乡亲们争着请黄犇到家里吃顿饭，虽是粗茶淡饭但却包含着父老乡亲们的深情厚意，感动得小会计夫妇不知说啥好。
月儿心事重重，她家虽然也请了黄犇，但黄犇出于礼貌什么也没对她说，这使她很伤心，很失望。她多么希望黄犇在离开家乡时能给她说一句“我等你”的话儿，那怕来看她一眼。想着想着就心酸地流出一串清泪。 月亮爬上了树梢的时候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黄犇蹑手蹑脚地来到代销店，见窗户里还有灯光，知道月儿还未入睡，就轻轻地拍着窗户叫，月儿，是我。月儿一听是黄犇的声音，倏地站起快步去开门。
黄犇从怀中掏出一本字典和一支钢笔，递给月儿，说，我到了部队后就写信给你，你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 月儿心头一热，鼻子发酸，把头轻轻地伏在黄犇的胸前，任感情的波澜在胸中翻腾。
爱，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表白，却爱的惊山魂，动地魄。
黄犇在乡亲们的欢送下踏上了新的征途。
村口，在欢送队伍的后头，有位姑娘默默地翘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绿色背影，止不住泪流满面……
作者：郑汉民（笔名：子君）
第二天一大早，小会计父子俩去李部长家告别。一见面，李部长劈头就问小会计，昨夜你爷儿俩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小会计不好意思地答，我怕给你添麻烦。今儿来向你告别我们要回山了。 李部长没再说什么，爱怜地摸摸黄犇的头，笑了笑，说，小会计呀你儿子比你长得帅多了，嗯，是块好料啊！ 黄犇被李部长摸得有点尴尬，羞红了脸。小会计适时地讨好着李部长说是你部长的培养他才能成个好料哩。 李部长顿了顿，说，你们回家去等候换装的通知吧，我还要到县里去汇报这次征兵体检的情况，不陪你们了。临了，李部长惋惜地对小会计说，你们村里有好几个青年人小学都没有毕业，填表第一关就被淘汰了，多可惜啊！ 小会计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知识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重要的啊！ 告别了李部长，小会计爷俩来到供销社把生活日常用品批发了些，又买了一大捆卫生纸。黄犇见状说，爹，娘又要笑你了。 小会计抬头望着儿子，说，你孩子家懂啥子，背上东西回家！黄犇哧哧一笑，扛起包裹跟在爹的后面踏上了归途。
黄犇娘的月事来了，就试着用卫生纸。一用，嗨，真舒坦，走路也爽快多了，过去这个时候，胯裆里夹个灰布袋，草灰冒出来刺激得腿根部，钻心的痒。这下可好了这纸又软又汲水。 黄犇娘感慨，山外的女人真是会享福啊！ 晌午时分，小会计爷儿俩赶回了山村。没等小会计落座，黄犇娘就附着他的耳朵悄声说，我身上来了用那纸可舒坦呢。小会计朝她眨眨眼，示意儿子还在屋里，黄犇娘就故意大声问，犇儿的事咋样了？小会计一本正经地答，那还用说吗？ 山村里的妇女们在黄犇娘和月儿的宣传和带动下，偷偷地试用着“新产品”,暗地里直夸黄犇娘为大家又做了件善事。黄犇娘美滋滋地享受着姐妹们的赞美，心里说，这功劳还归我家那口子呢。
山村沉淀百年的陋习正在慢慢改变着，人们的生活观念也正在悄悄地趋向山外的文明。
六、
黄犇换装的通知来了，山村一片沸腾。 有人欢喜、有人嫉妒、有人暗自伤感。
村里的乡亲们争着请黄犇到家里吃顿饭，虽是粗茶淡饭但却包含着父老乡亲们的深情厚意，感动得小会计夫妇不知说啥好。
月儿心事重重，她家虽然也请了黄犇，但黄犇出于礼貌什么也没对她说，这使她很伤心，很失望。她多么希望黄犇在离开家乡时能给她说一句“我等你”的话儿，那怕来看她一眼。想着想着就心酸地流出一串清泪。 月亮爬上了树梢的时候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黄犇蹑手蹑脚地来到代销店，见窗户里还有灯光，知道月儿还未入睡，就轻轻地拍着窗户叫，月儿，是我。月儿一听是黄犇的声音，倏地站起快步去开门。
黄犇从怀中掏出一本字典和一支钢笔，递给月儿，说，我到了部队后就写信给你，你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 月儿心头一热，鼻子发酸，把头轻轻地伏在黄犇的胸前，任感情的波澜在胸中翻腾。
爱，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表白，却爱的惊山魂，动地魄。
黄犇在乡亲们的欢送下踏上了新的征途。
村口，在欢送队伍的后头，有位姑娘默默地翘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绿色背影，止不住泪流满面……
作者：郑汉民（笔名：子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