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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哨下的城 (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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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哨下的城 (新作)

鹰哨下的城

     
  到了夏季,从西北高原滚滚而来的季风在特克斯河谷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它们干燥和粗砺的身体在丛丛茂林上得到滋润。天山前麓一望无边的大草原,形成了一个波浪形的嫩黄的大缓坡,在纯净明亮的空气中天山长峡拥抱的特克斯河谷,就象印象派大师重油重彩调配的一副以绿为基调的色板。天山冰峰就耸立在在尽头。人的目光有多远啊?小莫想。有上百里吧,清楚的能看见冰峰闪动在白云缭绕的空中,片片冰甲发着悠然沉静的光芒,一直映射到慰蓝的深处。

 

    小莫的家就在河谷的尽头。

端瓦儿镇。说是一个镇,全部面积恐怕比小莫的家乡南京城还大,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街道,又只有一条。小莫每天上班从镇头走到镇尾,就想起了老家南京,他生活过的那条编柳巷。十年前的编柳巷和整个端瓦儿镇差不多,也就是这点房屋和这点人口,那时候编柳巷还不在南京城区的范围,小莫上学的地质学院从编柳巷骑自行车只要十分钟就到,每次上学总要说去南京上学,好象多么遥远一样。编柳巷还真有点象端瓦儿镇呢,不过是十年前的编柳巷,是小莫记忆里的编柳巷,时间的跨度是一步十年,没有一点杂质,记忆得以纯粹的保留下来,所以它们才相象。这十年小莫每次回家都很短,父母早就搬出了编柳巷,他只去过二次,影响不了他的印象。

十年前的编柳巷都的平房,就和现在的端瓦儿镇一样。街道也有这么宽,宽的现在住在城市里面的人已不可想象了。小莫如果只单纯的回忆十年前的编柳巷,就不自觉的和端瓦儿镇混成一团,人的记忆原来并不只是忠实的记录,情感不受控制的就会去指导和编纂。他一想到编柳巷的宽,脑子里就象出现一个画面,几岁?十岁?十几岁?反正还一点大,和二皮,小丫,一群编柳巷长大的孩子铺蜻蜓的事。一到阴天下雨前,编柳巷就满是低飞的蜻蜓,蜻蜓是从秦淮河飞来的。秦淮河就在旁边,几十米远,穿过编柳巷就走上秦淮河的河沿上。这一块是秦淮河的上游还是下游,到现在小莫也没弄明白,他也从没想过去考证一下。对于这条鼎鼎大名,文化含金量极高的河,小莫这个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却是轻蔑的。那也叫河?对于见识过伊利河流域众多分支大流的小莫来说,那只是一条小水沟。那河也有风光?就是在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记忆里,那河也不值一提。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河滋生大量的蚊虫,一团团地从绿油油,肥臭的河水上组成军队。整个夏天,骚扰的人不得安宁。不过同样多的还有蚊子的天敌,蜻蜓,河水滋繁蚊虫,也是它们的天敌蜻蜓的乐园。一到阴天将雨,空气中的水分加重,蚊子无力高飞,一团团的挂在编柳巷一人高的空中晃荡,于是从秦淮河飞来大量的蜻蜓,来这儿享受美味佳肴。那时候的编柳巷可真是宽啊!宽大的就象端瓦儿镇一样,端瓦儿镇以前两边房檐下各站一个,在边和那边说话,扯着嗓子大声叫也听不清。石油公司没有铺水泥路前,宽大到可以跑马,哈萨克人,维吾尔人,柯尔克孜人,甚至包括在这里生活久了的汉人,都成了马背上的民族。他们打马过街,是连缰绳都不用紧一紧的,从镇外的草原上一直疾驶而来,马在端瓦儿镇跑过去,不象草原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丛丛深草把蹄声淹没,速度却是不减的,马跑的尘土飞扬。

    那时候编柳巷也有这么宽。

记忆的画面小莫和一群童年的玩伴在编柳巷并排散开,一人一把比身体还高的大竹扫把,那时候家家门口都有这么一把竹扫把。编柳巷两边都是平房,一家就是一个院子,每家都要自己打扫门口的卫生。一到阴天下雨前,小莫他们就抄起门前放着的大竹扫把,追着满巷低飞的蜻蜓扑打。编柳巷就是这么宽,他们并排把扫把抡圆了也碰不到别人身上。在小莫的记忆里就是十年前从编柳巷离开的时候,还是宽的和端瓦儿镇一样。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记忆是否正确,三年前他回南京时,又去了编柳巷,那一瞬间他对十年前的印象感到怀疑,这么拥挤的一条巷子,这么多人,这么逼仄,一个门面挤着一个门面。他的记忆是否正确呢?他想了又想,十年前他肯定不会再在这儿把扫把抡圆了扑蜻蜓了,十年前小莫已经二十四岁。那时候,南京城的边线已经膨胀到触手可及,在编柳巷门口,坐上盛中线,只有二站,就是南京,小莫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伸向了更幽深的过去里,装裱更近一些的记忆?
  但是十年前的编柳巷绝对也是宽的.和三年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小莫确信不疑。

他对编柳巷宽的记忆其实出了一点差错,很多细节都错了,就象一盘拼图被他胡乱的拼了一通,这些他都知道。比如他回忆编柳巷的时光,会很不合适的出来一个哈萨克老大妈,站在南京那条巷口的样子,这些都错了,时光有些错踪杂乱,他只确定那条编柳巷的确很宽,在十年前。

 

   小莫三十四岁了,在端瓦儿镇上,人人都还和十年前一样叫他小莫,他是来到端瓦儿镇的第一个大学生,自愿来的,十年前他背着行李到端瓦儿镇石油公司的勘探队报道的时候,有一张雪白的小脸,下巴上只有一点点才冒头的茸毛,脸上布满了代表青春的小痘痘。现在的小莫一张古铜的大脸,就象用柴炉火才烤出来的馕那种颜色,下巴上的胡子硬的可以当针用。天山的阳光绝不象第一眼看见那样温和无害,才来到这天山腹地,很容易被这儿的风景欺骗。西北来的季风一吹到特克斯就丢失了气吞万里如虎的雄强,变的柔和起来,温润起来。一片一片的云杉,水杉,白桦树林,任风轻柔抚摩,高原草甸连绵茂盛,绿的丝丝缕缕向空中蒸发着过于旺盛的颜色,把空气里的阳光也染绿了一层,天山的阳光安安静静的流淌在天地间。才来到这的人绝对想不到这样的阳光也隐藏着危险。小莫来的第一天就领略了,他兴奋地跑了一天,钻树林,趟草甸,把脸在阳光下晒了一天。到了晚上,打了一盆水洗脸,才捧了一把水往脸上一浇,就感觉一万根针刺在脸上,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天山的阳光饱和的紫外线对皮肤伤害很大,而且这种伤害是连续性的,带有后劲。第二天小莫的脸就象蛇一样开始退皮,又红又肿,象面包一样发了起来。还好,一个哈萨克大妈用羊羔油加上酥油调上风化的含碱的黑页片岩末,给小莫糊了一脸,那是哈萨克祖传的治疗晒伤的秘方。小莫的脸足足肿了半个月,等脸上的红肿消退,皮脱完,他的脸出现了一种铜皮一样的金属光泽。

    一个哈萨克女人说,小莫是我们的人。

    那个哈萨克女人骑着马从小莫上班那排平房的后窗走过去,她探头向里看看,高高的马背一直搭到窗口。小莫正在一张桌子上把勘探队的勘探记录一页一页的精心整理分类。他的脸上还带着用羊羔油酥油和岩末调的厚厚的药膏,干了成了一个面具,只在眼睛和嘴巴处露着洞洞,走在端瓦儿镇上,人人指着他哈哈大笑。

    小莫停了下来,一回头和她对视了一眼。

在石油勘探队的这排房屋后面就是开阔的草原,每天都会有许多载着人的骏马从后窗奔驰过去。草原没有特定的路,只要马蹄能踏上都是牧人的路,那路可以在天边,也可以在脚下,当然也可以在小莫办公地方的窗沿。和勘探队相熟的牧人,老人,青年,妇女,甚至包括孩子,带着善意的优越感卖弄高超骑技时,向这个从一个叫南京的遥远城市来的年轻人传达草原豪放的友谊时,就会从这经过,打马擦着小莫的窗沿跑过去。坐在房屋里,听到马蹄声四溅,一堵墙壁象纸一样薄,蹄声如紧密的鼓点,一直冲过来,才开始小莫总会心惊肉跳,担心的睁大眼睛,就在他以为马上就有一匹高头大马破墙而入的时候,窗户一暗,一声嘹亮的马嘶鸣,马头一甩,千钧一发打了个方向,最多就是前翘的桦木马鞍头在窗户沿上轻轻一擦。随后马是的骑手一扭身,又得意又好奇的从窗户向里张望一下他的反应,留下一串笑声或者一声口哨,打马而去,转眼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阳光里。

哈萨克女人是第一个缓缓骑马过他窗口的人。

    她骑的是一匹带有伊利马血统的高头大马,傈色的毛在尖子上有点金黄,马脖子很长,肩背出奇的宽大,衬托着显的更加娇小的女人从小莫的窗口缓缓走过去,马蹄轻起柔放。女人三十岁左右,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他们对视那一眼,同时都流露出一种忧伤。小莫看着她从窗户骑马而过,窗户是老式的厚木头框,视线辽阔,他看见远处的草场上风一波一波地刮起来,草层层滚动,阳光刷刷拉拉地从草场上倾倒下来,一派混杂着浓绿的金黄荡漾出这世上最纯粹的阳光。哈萨克女人和大马就这样走过去。

   小莫才来几天,就有个哈萨克的女人来说小莫是我们的人。

   端瓦儿镇有川北,甘肃来的采金客,一年一年川流不息,那些金客有的已经半辈子耗在这个地方。有从乌鲁木齐来的商人,开了大卡车,装了一车车的盐,茶,日用品,来这儿贩卖,收购牧人的牛羊,毛皮。有的已经跑了二十多年了。就是在这个勘探队里,东北的老黄也来了二年了,带小莫的师傅,徐州人老金也来了一年多了,可她只说小莫是我们的人。

   小莫摸一把脸上的药膏,药膏下的皮肤隐隐的疼,他感动的望着她走去的地方,深深地呼吸一口带着天山雪味道的风。那年小莫二十四岁,大学刚刚毕业。


   小莫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他是九六年大学毕业的,在那之前小莫还从来没出过南京地区,上高中的时候,小莫的父亲对小莫说,你要考上重点高中,就带你去北京玩一趟,故宫,长城,都去看看,要是考不上重点高中,就只好用这笔钱给你买个重点高中名额了,你看着办。

   小莫的成绩一直中等,不好也不坏,努努力就能考上,松松劲就没指望那种。小莫很想去北京看看,南京,北京,一南一北两个京,天南和地北,长城和故宫,天安门这都在各种书报和电视上耳熟能详,如果亲自去看看,那么回来和二皮,小丫肯定有的吹。那一年小莫很努力,结果很轻松就考上了重点高中。

    考上了重点高中,北京却没有去成。

    原因是小莫的父亲反悔了。小莫的父亲和小莫商量,在过几年你就要上大学,上大学要很大一笔钱,家里条件就这个样子,你妈老是生病,还不如攒着给你上大学用。在说了我也没时间陪你去,你一个人去我和你妈也不放心。

 

   小莫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他是九六年大学毕业的,在那之前小莫还从来没出过南京地区,上高中的时候,小莫的父亲对小莫说,你要考上重点高中,就带你去北京玩一趟,故宫,长城,都去看看,要是考不上重点高中,就只好用这笔钱给你买个重点高中名额了,你看着办。

   小莫的成绩一直中等,不好也不坏,努努力就能考上,松松劲就没指望那种。小莫很想去北京看看,南京,北京,一南一北两个京,天南和地北,长城和故宫,天安门这都在各种书报和电视上耳熟能详,如果亲自去看看,那么回来和二皮,小丫肯定有的吹。那一年小莫很努力,结果很轻松就考上了重点高中。

    考上了重点高中,北京却没有去成。

    原因是小莫的父亲反悔了。小莫的父亲和小莫商量,在过几年你就要上大学,上大学要很大一笔钱,家里条件就这个样子,你妈老是生病,还不如攒着给你上大学用。在说了我也没时间陪你去,你一个人去我和你妈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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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蛋汤

 

作者:田秀生

 

过了石头桥,往南再走二三里路,就是方圆出名的柳庄了。

这柳庄,只有十来户人家,庄子周围挖了沟,沿沟密密麻麻地插了一圈柳枝,就象栅栏一样。六年前,我在这里蹲过点,房东大娘姓赵,是个热情好客的老人。每逢我外出或开会回来,她总要拉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瘦了?胖了?一个劲地唠叨着。

我这次下乡,顺便又要去大娘家了。不去咋行呐?她口信带了五六次,真是盛情难却呀!

果然不出所料,她刚一见我,很快又唠叨开了:“闺女呀,你再不来,大娘可真生气了!这鸡蛋都快放坏了……”说着,从屋里搬出竹篓子。我一看,嘿,满荡荡的,她顺手拣出十来个。我问:“大娘,这干啥呀?”“做蛋汤呗!你忘了?那次你生病,大娘想给你做碗蛋汤,可到底没做成……”话题说到这里,她好象觉得有点失口似的,又赶紧转了,“哎,看我只顾高兴,你坐沙!”

尽管大娘这样热情,可我内心总有说不出的惭愧。看着眼前的鸡蛋篓,我眼睛湿润了……

那是基本路线教育的年头,我这个刚出学校的女孩子,也成了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员,来到了柳庄驻点。那时,正是“割尾巴”的时候,社员养鸡,自然也在必割之列。赵大娘的儿子在外工作,明摆着的“革命家庭”,更要带头。可赵大娘却不兴这样的“革命”,说啥也要留只叫鸣鸡,要我做个主。我虽说对大娘面子上过不去,可怎奈上边逼得紧,我只好对她也狠了心:“尾巴”全部割掉!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大娘猛地调转头,抹了一把泪,什么也不说,事情都在无声无息中过去了。有一天,我淋了雨,发了高烧,几顿不吃不喝。大娘搬搬鸡蛋篓,空空的,看看鸡窝,没一个蛋;又跑了几户人家去借,可是那时谁家还有鸡呢?大娘望着空空的蛋篓发愁……那场病,我没有吃到一丝蛋花……

“来,快趁热吃了吧。”大娘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一碗漂着葱白的蛋汤,递到我手里。我的眼睛模糊了,喉咙哽咽着说:“大娘,我……”

“傻闺女,快吃吧。你要是不来,我还准备给你送去呢!”

“大娘,都怪我当初干错了事,害了大伙。”我羞愧地说。

“唉,过去的事儿就忘掉吧!大娘知道那也不是你的主意,你也顶不了。”略停了一下,大娘又说,“现在好了,你看,哪家不是鸡鸭成群?这才是正道啊……”

说实在的,我喝过的蛋汤,何止一顿、两顿?可是唯有这一顿,才真正品出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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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夜话

 

作者:田秀生

 

“咱镇上的电视台开播啦!”

不知是谁在营子里这么高喊了两声,呼呼啦啦,所有的电视机开关钮都啪啪地打开了。

“你瞧瞧,多清楚!到底是咱们自家的电视台。”村民们目不转睛地瞧着,评论着。

还有些没买电视的,有黑白电视,想看带彩的村民们,有的端着饭碗,有的牵着娃子,三三两两地蜂拥到了村东老三哥的家门口。

老三哥今儿也特别高兴,听说镇里电视台开播了,匆匆吃罢饭,就搬出了小方桌,干脆把20英寸的大彩电挪到屋外头,好让大伙看个够。

先来的坐上了条椅、小靠椅;后来的人有的挪个树桩坐,有的蹲在砖块上,有的只好脱一只鞋子坐着,也有的站在旁边,共有大几十人。

再说老三哥这个人,一副热心肠,与人为善,和谁都合得来。他认为有人来咱家坐坐,愿朝咱门前走,是看得起咱,说明乡亲们的眼里有咱,咱庄户人图个啥,就图个和气吉利,相互照应。所以,他也不嫌拣场麻烦,大伙来这儿也就不拘束,随随便便。就连平日里,每当夜幕降临,劳作了一天的农民们,吃罢饭,也总有十人八人自己来他家坐坐,闲聊聊天,看看电视,说说年景,交流交流信息。

老三哥是个殷实的富裕之家,不仅靠勤扒苦做,而且他会算计,有头脑,善管理。近几年,他种了十多亩地,不仅棉花、烟叶卖了好价钱,养牛养猪也发了财。这不,今春他花三千元抱回这台大彩电。这在近百户的村里,还是头一桩新闻呐。他有个侄儿,父母早逝,跟着他长大的,念完了中专,分配在财政所工作,如今已当主任了。有人说这彩电是他侄儿孝敬他的,可老三哥总是笑而不答,不置然否。

老三哥并非他的真名,因他在兄弟排行中居三,故同辈人都称他老三哥,喊多了久了,人们倒忘记他的真实名字了,而把“老三哥”当成了他的大名。喊乱了搅了,他的下辈也沾着光喊他老三哥,他对此也不怪乎,总是笑眯眯的,乐哈哈的。

“老三哥,把红梅烟拿出来打一梭子吧。”一个年青后生起哄,要共他的产了。

“你娃子想得钻机,咱咋享用得起那么贵的烟。”

老三哥拿出了两包红金蝶。

“行,这也行,现在好烟假的多,就抽这个。”要烟的后生燃着了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叨在嘴角儿。

人们边看着边谈着,欢声笑语,给乡村的夏夜增添了好多情趣,好多温馨,好多惬意。

“你看人家前庄的烟叶长得齐刷刷的,叶子宽长,色泽淡黄,一亩准能收入八九百块呢。”一中年农民看着电视画面,抽着烟,发着感叹。“几百元算个啥,二狗子今儿贩麦子,一车赚了一千多块,那才叫发财呢。”有人反驳说。

“他算啥球人,贩粮食,掺杂使假兑土垃,贩猪他喂沙,贩鸡子他打水,贩油他兑米汤。”

还有人接着说,某人买了多少草籽,用黑墨染一染,都兑进油菜籽里卖了,东河沟里的黑沙子都捞光了……

“这等事丧天害理,总会有人整治他们的。咱庄户人就是要本分,靠双手劳动发家挣钱,不能学那号人。”老三哥发了话。

“就是嘛,咱为啥正道不走行邪道。政府提倡发展林果,种药材,人家刘二嫂种的两亩杜仲,一年不就收入几千元。老三哥种烟,养牛,不也发了财,人家种大棚菜,一个棚也净进七八千元,氨化养牛育肥就是个门路,一头牛赚六七百元。”党小组长王二爹,刚从镇党校学习回来,听了镇上书记、镇长的话,满脑子新思路,他的话吸引了大伙。

十多人围拢在一起,人人都抽着烟,青烟袅袅飘向空中,烟头上的火星一闪一闪,似繁星点点照亮了一张张黑红的脸。

多么美好的乡村夏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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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5 10: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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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河传奇

 

作者:田秀生

 

汉水从秦岭的东坡发源到汉口注入长江,蜿蜿蜒蜒,折折曲曲,千回百转,悠悠三千里。众所周知,它是长江的第一大支流。它又恰似一棵大树的主根,浑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根须,正是这些不起眼的根根须须,使它纳百川、容溪流,汇聚成了澎湃汹涌的江水,一泻千里,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在汉江的中游,就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根须”,它的名字叫白马河,它发源于河南境内的伏牛山脉,河道宽宽窄窄,深深浅浅,溪水淙淙,飞瀑扬珠,一路高歌,奔流南下流入汉江,少说也有五、六百里。

就在白马河的下游有一个深潭,白马河干涸过,但深潭从没有枯过,上了年岁的人都这样说。这个潭称白龙潭,只要遇到旱涝天,农人们就会三五成群地来烧纸焚香上贡,果真灵验,大旱之后就会普降甘霖,水涝就会停雨驻流,立时一派艳阳高照。人们传说潭里住着龙王爷,还说有两条白龙,神神秘秘的,没人敢在潭里洗澡洗衣裳,怕污浊了潭水,惹恼了白龙,招来灾祸,故此多少年,多少代人都对白龙潭敬奉备至。

河岸的东侧两三里处有一小镇。名曰白马河镇,追溯其名的来源,仍与白龙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传说有两个方面的内容,就连后来编写志书的,研究地名的文人雅士,也未能搞清楚哪个是真,哪个属假。只有两个传说一起写上,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现在想来,可能是两者同是白龙所为吧!

白马河镇地名的来源有二:一是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富户在岸边耕种了几顷良田,庄稼年年长的旺盛,收成甚丰,富户主人总是喜得合不拢嘴,经常炫耀是积了祖辈的德,这辈子要大大地发家了。人是最容易得意忘形的,他仓里有了粮,手里有了钱,房子盖多了,高大了,漂亮了,三妻四妾也娶回来了,整天花天酒地,歌舞淫乐,而且对穷人也不屑一顾,横眉竖眼,经常打骂长工短工,欺压百性,囤积聚奇,放高利贷,残酷剥削佃户,成为横行乡里的恶霸,贫苦农民走投无路,敢怒不敢言,只有来到白龙潭边哭诉冤屈,哭诉的人多了,激怒了潭里的一条白龙,它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大地主恶霸。

这一年的春天,富户的几百亩小麦照样长势喜人,长工们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不免唉声叹气,自言自语:“人家这是命好啊,谁也没办法,咱该穷该受气。”是夜,一匹大白马来到麦地里,把麦苗啃了半截子,富户看了心生疑虑,谁这么大胆敢放牲口啃我的麦苗,忙派人看夜守护,抓住这个大胆的刁民,非灭他九族,斩草除根不可。又一深夜,地主强迫拉来了几十名强壮劳力,埋伏在四周,待夜深人静时刻,只听白龙潭里哗啦一声巨响,似一团白雾飞驰到麦田里,哧哧愣愣地啃麦苗,老恶霸一声大吼,众人的刀箭都砍向白龙,白龙猝不及防,被砍倒在地,人们定睛看时是一匹大白马,拦腰被砍断,还有人看到一股白雾腾飞而去。老地主吓得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被几个家丁抬着滚回了家,从此一病不起,昏昏糊糊,一个劲惊叫:“白龙来抓我了!叫我偿命啊!”没多久就呜呼哀哉了。主事的人没了,接着就上演了一场三妻四妾争财夺产,打打杀杀,妻离子散的闹剧,很快一个偌大家族就土崩瓦解,烟消云散,流水落花般地崩溃了。

数日过后,人们才结队去麦田里,那匹大白马仍侧卧着,而变成了一匹雪白耀眼的石头马,腰间整整齐齐一条缝断裂着。于是,就有乡绅名士牵头儿,为纪念白龙马除暴安良的功绩,捐资募款,就地抓紧修庙,把白龙马敬奉寺庙中,取名“白马寺”,并定于每年三月初三举行大型庙会,演戏耍杂,三乡五里的百姓都来焚香叩拜,祈求许愿。倒也怪的是多少年没有出现灾害,而且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更显白龙马的神灵,庙会也越办越大、越热闹,香火也越烧越盛,人越多。也就这样随之而形成了集市,形成了白马河镇至今。

传说来源其二,则是又一种说法:古时这里是一条驿道,皇帝传令诏书都是靠快马送达,而这里正是南下北上的一条必经之路,飞奔的快马要在这里停歇换马,岸边也就修建了几间草棚房子,派住了人,一来喂喂牲口,二来传令兵也可歇歇脚,喝口水,充些饥。那时河面宽阔,河床底虽有一座小石桥相连,但经常涨水,涨水时就有一木船摆渡。把来往人接来送去,慢慢有了几户人家在岸边做些小生意,渡口也慢慢有点生气了。

突然有一天,皇帝的爱妃要吃鲜果,这季节只有南方产这果子,皇帝为了博得爱妃的欢欣一笑,下令在午时三刻把鲜果从南方运送到北方的都城皇宫,晚了是要杀人头的。鲜果从南方传送到白龙潭渡口,也不知是第几驿站了,这匹大红马飞驰奔跑,骑手还不断地抽着鞭子,跑到就倒下累死了,人也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天空瞬时黑暗了,象夜里似的,眨眼间河水暴涨起来溢出了岸,木船也被冲得不见踪影,送鲜果的骑手拉过一匹马,把鲜果驮上去,骑在马背上,可寸步难行,一片汪汪洋洋的洪水,哪里深哪里浅,哪里是潭哪儿是岸,一筹莫展。真可谓:插翅难过。他大声地恸哭起来,吼叫着:“天哪,救救我吧,鲜果不按时送到,要杀这条驿道上多少人的脑壳子啊!”接着他闭着眼就扬鞭催马,向河道上冲过去,他想反正是一死,误了时间杀头是死,水淹死了也是死。他高呼着:“冲啊!飞过去吧!

白马真的向白龙潭方向冲过去,而且象腾云驾雾般地直达都城皇宫,终于提前把鲜果送到皇宫,皇帝甚为惊讶,没想到信口开河一句话,果子还真送到了呢,一高兴,就特地下诏赐赏了送果人,委任他做了这一带的县令。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白马寺,是白马救了他,也救了众兄弟的命,是白马显灵使他擢升县令,他念念不忘白马的功德。人们也都议论着,传说着是白龙变成了白马,才把鲜果送去的传奇故事。由此以后,白龙潭出名了,白马寺出名了,白马河镇也出名了。

传奇归传奇,现实归现实。人类历史有惊人的巧合与相似之处。神话般的传说,寄寓着人类对真善美的理想与追求,现实生活中,人们也不乏对美好灿烂生活的憧憬与向往。如今古人已作仙,寺庙已废毁,白马河犹在,白马河镇仍在,更有意味的是二十世纪末,该镇投资数十万元用汉白玉雕刻了两匹凌空飞驰的白马塑像,作为镇标建置于集镇南北的两个交通要道口,再现了古驿道的风采,挑起了多少人悠悠的遐思……

地以人重,人以地名。白马河镇扳指头算算,过去的确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物,平平常常的,人们千古不变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有一个人物值得称道的,可英年早逝,老百姓们都说,他要是不牺牲,建国后少说也是个省里、中央的大干部。那是大革命的时候,他从武昌农讲所回来,组织农民自卫军,后编入中国工农红军一部,据说与在大洪山闹革命的李先念、陈少敏都有联系,在家乡轰轰烈烈闹腾了一年多,队伍发展到千余人,后在一次同地方民团战斗中,因叛徒出卖,全军覆没,杀害时他才二十一岁,写下了一页英勇悲壮的血淋淋的哀歌。此至后来,敌人又多次到他的家乡和根据地报复,烧杀掠抢,血流成河,百姓们都吓怕了,没有人敢再去扛**打仗了,也就没有了将军,没有了名人。

再说小镇的历史也算悠久了,清朝年间就是行政治所,民国时称乡,建国后称过乡、公社、管理区,最后还是叫镇。只因有点小名气,其实离镇的标准还远,只是这些年才有了大的变化,昔日的泥巴路变成了水泥路,矮瓦房建成了小楼房,街铺门面也焕然一新,还修了花池,栽了花,种了树,青枝绿叶的,架设了路灯,通了电,夜晚亮光光的,人们的衣着也鲜亮起来。偶有打扮时髦的女郎招摇过市,脚下咯噔咯噔地响。小推车,牛拉车,马车早被自行车、摩托车、四轮车所代替,扛长烟管的老汉,嘴里也叼上了白条香烟,惬意的不得了。

历史就这样演绎着,一代一代人就这样生生不息,他们都充满着梦幻,希望着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他们有时也还谈古论今,讲着白龙马的故事,咬牙切齿地痛恨那些为富不仁的人,那些依仗权势,横行霸道的人。他们期望日子永远是太平盛世,有一个祥和温暖的家园。

但愿他们的好梦成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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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把手

 

作者:田秀生

 

局机关的“末把手”,因患脑溢血病去世了,急需要挑选一个能担此重任的人,来填补这一工作位置。因此,一个多星期以来,大院内几乎人人都在焦虑这件事儿。

“末把手”其实是个门卫勤杂工,人挺老实厚道,也干净利索勤快,人缘好,人们的口碑也好。不少人恋恋不舍,还常常念及他,不管份内份外,只要你张口请他帮忙,他都乐意干,不管刮风下雪,深更半夜,再寒冷的天气,你叫他,他就会及时把门打开,没有唠叨,没有怨言。而且,他还有个小手艺儿,早年学过理发,机关的老同志,小孩子,请他理发的,他也十分乐意尽义务。他还给原先的一把手理过发,为此他心里很自慰,惬意过好久,现如今都时兴小姐理发了,他也感觉自己跟不上形势了,也就丢了这个行当。他还有一双巧手,能编筐捏篓,找些包装箱子的带子,他能编很美观实用的小篓子,菜篮子,大院内不少户用的菜篮子都是出自他的手艺。

人们叫他末把手,其实他并非是个官儿,对此他也不置可否,总是笑咪咪的,反正喊多了,习惯了,时间长了,也就代替了他的名字。因为院内五、六十号人,头头脑脑们,正局副局,正股副股,都有位置,都有顺序,一把二把,三把四把……住房分高层低层,坐车分桑纳吉普,坐席分上席下席。而他在院内算倒数第一,地位最低,权利最小,自然称他“末把手”。

不过,末把手儿还有两个名字,知道的人就不多了。一个是他的正宗姓名,姓郑名孝祖,是按家族中辈份给起的,这名字只有工资表上不折不扣的写着。另一个是小名,也是外号,叫“买鸟”。这小名的来历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在他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他母亲让他请半天假,赶集去卖几只鸡子,以便换点油盐钱。于是,他给老师写了一张请假条让同学带去,误把卖鸡写成了上街买鸟,老师哭笑不得,在课堂上给学生们念了一遍,从此同学们都喊他“买鸟”。对此一说,他始终是矢口否认的,他解释说是父亲在田里割麦时,逮住了一只很漂亮的鸟,当晚父亲把鸟带回去养着,母亲就生下了他,父亲感觉这只鸟很漂亮、很吉祥,是它给带来了儿子。于是,就给他起了个“麦鸟”的小名,希望他展翅腾飞,大有作为。

可惜的是因为兄妹多,家里穷,他小学读完就辍学了,跟个理发师傅当徒弟,给家里挣工分。后来进了机关当门卫,一干就是三十多年,经常把大院内收拾得整整齐齐。要说他有时权力也真不小,这两年春节搞监督岗,他敢于坚持原则,把大门锁住,任何人不准进去,挡住了几十辆来“拜年”的奥迪桑塔纳。

这个不起眼的苦差使,如今竟然有十多个人来竞争,而且都是院内头脑们推荐来的,这是一把手始料不及的,他感到很有点棘手,所以就一拖再拖,没有表态拍板,一把手意识到搞不好会影响班子之间的团结。然而,他越拖找的人越多,越不拍板人们思想越复杂,猜测越多,各种形式的压力越大。有毛遂自荐的,有推举自己弟兄的,有介绍自己侄儿的,有个女士说他瓢把子哥是个单身汉,干这个最合适的。这几天一把手家里说客盈门,搞得他睡不好觉,工作也耽误了,十分苦恼疲惫,妻子见他愁眉不展,茶饭不香,给他耳语一番,点破迷津,一把手听了,顿时露出了笑脸。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可以不得罪人,二来可以按自己的意见定人。真是多亏了夫人,一把手茅塞顿开,心情也爽快多了。

局领导班子会议如期召开了,一把手把竞选“末把手”的人选全公布出来,然后讲了三点意见:一是尽快研究把人定下来上班,以免影响正常工作。二是今天开会讨论,大家可以充分发表意见,可以采取排顺序的办法,然后报上级审批。三是大伙要讲大局,讲团结,讲风格,不要再掺和进去,要服从上级的决定。

一把手讲罢,大伙认为也只能这样,都认为排顺序是个好办法,免得面子上过不去,争的面红耳赤,接着就讨论了排顺序的条件等等。会议结束后,第二天政工股长屁颠屁颠地跑去把结果报了上去,一把手当着众人的面叹了口气,说:“就让上级裁定吧!”一番波动后,大伙又跑到上边去打听来,打听去,仍焦虑地等待人选的结果通知……

晚上,一把手拔通了上级局政工科长家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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