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小豆忽然被一阵深刻的凉意惊醒。
小豆刚醒来的时候本来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刚想闭了眼睛再睡,突然很响亮地连打起了喷嚏,打完一个又打一个,打得的眼泪一把一把一地望下流,脑袋也就变得十分清醒了。
小豆一边擦眼泪一边不经意地望了下吊针的药瓶。此时的药瓶里只剩下一小酒盅儿那么多的一点药水了。小豆便喊,黄麦!黄麦!
外面只有母猪拉着声调曲里拐弯地叫。
小豆便大声喊,黄麦!黄麦!
仍然只有母猪在一声赶一声地叫,叫得跟某种声音如出一辙。
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刻涌上了小豆心头。要死的,一瞅空儿就偷嘴!小豆狠狠骂一声,用下巴 抵住左腕 ,用右手将针头拨了,顾不上穿外衣便朝地里跑去。
小豆赶到麦地中间的时候 ,黄麦黄医生正和胡媚处于紧要关头。黄麦一边拼了最后的力气大干快上,一边一声声地喊 着胡媚的名字,胡媚则闭了眼睛张着嘴吧曲里拐弯地哼哼着,有如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唱得一地麦子都情不自禁地跟着摇头晃脑。
这回小豆没有晕过去。此时的小豆只有一种捉奸拿双的成就感。小豆就这么异常平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只到两堆白肉将好戏演到最后一刻,才有些不好意思 地咳了一小声。
黄麦吓得一个轱辘打胡媚身上滚了下来,一把抓过裤子乱往腿上套,一边套一边说,小豆,我,我。
小豆定定地盯着黄麦,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横竖不说一句话。
越是这样黄麦越是慌,两条腿咋都无法装到裤管里去。相比之下,胡媚要比他镇定得多。胡媚拢了拢被黄麦弄乱的头发,看了眼小豆,异常平静地说,小豆,你都看到了?这回是我勾引他,不是他勾引我,要打要杀随你的便!
胡媚说完低了头用手掰住那个去处,好让那些不宜久留的东西尽快地流出来。
小豆气得两连连指着胡媚,好不容易嘣出一句,你,你,真不要脸!
胡媚抬头朝小豆苦笑了下,说,是啊,我是不要脸。可我快活啊,不象有些人,处处要脸却跟快活不挨边儿!
我,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豆歇期底里地地喊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胡媚。但就在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感到天和地又黑成一笼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