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歌流眼泪

            东津鹿门中学 王雪梅

        一个人坐在家里，听一些已经远去了的老歌，不知不觉，有泪水浸透视线，顺脸颊缓缓滑落。

　　　喜欢这样的一种感觉。

　　　听老歌流眼泪，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是因为有一些情愫蔓延。

　　　喜欢这样的一种情愫，这让我找到曾经的自己，那个真实不虚伪的自己。不用假装坚强在人前强撑眼泪，不用刻意模仿在公共场所强装深沉。不用为了维持一种形象而刻意地笑，也不必为了一些所谓的礼节而刻意地说，想哭的时候，任泪水肆虐，任江河决堤；想唱的时候，任曲调偏离，任情感翻飞。

　 　很怀念小时候那些个夏天的晚上，姐弟三人在院子里铺上一张草席，席地而卧，数着天上的星星，放声高歌。最记得那首被我篡改得面目全非的歌谣，现在已经忘记了它的名字，只记得是学校老师教给我们的，老师教的时候，觉得词儿很好，但是调子不谐调，我怎么也学不会，后来干脆按照自己的意愿胡乱改了一通，变得曲不成调，但当时自己却是唱得泪流满面。还很清楚地记得邻居哥哥着实地表扬了我的篡改能力，并一再强调，这篡改了的要比原来的好，唱得也很到位，甚至超过了素有唱歌天分的弟弟妹妹。这事让我为自己的音乐才能感动了好长时间，甚至以为自己简直就可以作词作曲了。

　　　记得上初三的时候，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歌唱得不错，最喜欢那首《一剪梅》。她常常说这首歌是为我而唱的，特别是那句“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我们俩座位相隔很远，只要她唱那句“雪花飘飘，北风啸啸”，我就知道她准找我有事。记得有一次放假返校后，我的被子不见了，很伤心，又因为上课迟到被老师批评，伤心之余转身冲出了教室。没想到她当场就在课堂上和老师翻了脸，说老师不应该批评我，而应该帮我找被子才对。后来老师居然听了她的，说帮我解决问题，还专门派她找我回教室上课，迟到的事既往不咎。老远听到她的“雪花飘飘”，坐在寝室后面池塘边发呆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多云转晴万事大吉了。后来我们还为自己当初的赌气大大地得意了好久。遗憾的是一直待我不错的我的慈祥的老师今年大年初二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从此归于了永恒。
  

　　　也记得刚上班的那阵子，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我们唯一的消遣，就是录音机收音机。没事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天南海北的神侃，南腔北调的瞎唱，还喜欢用录音机录下自己的“杰作”，自我陶醉自得其乐。大概是风行《心太软》之前吧，在收音机里听到这歌后感动得要命，就用录音机录下来反复地听，听到自己感动得掉眼泪还百听不厌。后来等到这歌唱遍全国的时候，学校一领导夸我：“哼，还真有点欣赏眼光呢，你喜欢听的几首歌后来都火了。”那得意之情立刻就现上了眉梢。

　　　后来，看惯了人外人，天外天，看到了自己的渺小，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奈，从此再不敢炫耀，再也不敢放任自已。再后来，这些遥远了曲子还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了，那些率真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今天，再听到这些老歌，听到那句，“该爱就爱，该恨的就恨，要为自己保留几分”，突然地就升起一丝莫名的感伤，“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要留给最爱你的人”，有几个女人能够持有那一分天真到永恒呢？
  

　　　这一分钟我坐在这里听那一首首老歌泪湿双颊，而下一分钟，离开了这些音乐，我还能不能保持这一份纯真率真而活呢？

　　　听老歌流眼泪，很多时候也许就只是一种怀念，对那些早已封存了的记忆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