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公益电影《留守孩子》编导刘君一及女主角宋闻笛
随着十届人大四次会议的顺利闭幕,加强社会保障制度建设关爱社会弱势群体成为了当前我国政治生活的重要内容。3月17日在我国中部的古城襄樊,一部以关爱留守孩子为题材的影片随之上映并感动了众多观众,引起了社会强烈反响,这是全国第一部反映农村留守孩子生活教育现状的电影《留守孩子》在湖北襄樊市首映。今年四月,第十三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深度关注现实•共同关心社会•真诚关爱他人”优秀现实主义电影高校展映活动成功举办,在参展的众多影片中,《留守孩子》赫然位列其中。这次活动旨在推进中国现实主义电影的发展,电影在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电影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等六所重点高校成功地进行了免费展映。 当前,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农民纷纷进城务工,大量的留守孩子由于缺乏亲情呵护和关爱,学习成绩下降,人格发展失衡,道德水平滑坡。电影《留守孩子》成功地塑造了以月月和小福为代表的留守孩子典型形象,真实反映留守孩子的心声,希望唤起家长对孩子的关爱及社会各界对他们的关注。 该片使用襄樊方言对白,选用襄樊本土演员,增添了故事的真实性。
《留守孩子》的拍摄地选在湖北襄樊,刘君一导演的家乡。故事以襄樊的一个小镇为背景,片中人物都讲着一口襄樊话。 小主人公名叫王小福,父母外出打工后,跟奶奶一起生活,奶奶虽然身体不错,但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遇事只有着急和哭泣;另一个主人公杜小苇,跟多病的爷爷住在一起,承担着照顾家庭的责任;他们的同学月月在父母外出打工后,跟弟弟一起寄住在婶婶家,放学后一边干着繁重的农活,一边忍受着婶婶的谩骂。他们的生活状态分别代表了“留守儿童”的几种类型。几个孩子在“野生”的状态下成长,打架、迟到、去网吧玩游戏,10岁的小福偷钱去网吧,因打架被带到了派出所。数日后,他去要押在网吧的押金,却被老板打了出来。他纠集了一群同样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半夜打伤了网吧老板,小福等再次被带到了派出所,政府出面召回了他们的父母。小福父亲因此丢了工作,小福母亲跟老板私奔了。为了寻找父母的关爱,小福带领着十多个“留守孩子”,开始了他们的寻亲旅途。 “留守孩子”的境遇引起了派出所民警孙大阳和班主任老师方小芹的注意,于是这对情侣决定承担起照顾孩子们的责任,在镇党委书记和其他热心人士的帮助下,建起了“留守孩子之家”。,影片在“留守孩子之家”热热闹闹地开张声中结束。 诗人导演刘君一
作为这部影片的编剧导演和投资人为一体的刘君一早年是个先锋诗人,他并没有上过大学,现在是北京君一影业公司的董事长,在繁忙的工作中还坚持写诗。《留守孩子》是他的第三部电影作品,他的第二部电影《一百万》曾在纽约国际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外语片奖。目前,他执导的一部电视剧刚刚在北京开拍。说到拍摄《留守孩子》,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就在今年三月召开的“两会”上,一位来自重庆的全国人大代表、西南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刘明华就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做了一个提案,呼吁全社会来关心这些孩子,不要让他们生活在教育的真空下。他还参加了中央电视台一期关于“留守儿童”问题专题节目的录制,节目播出之后,刘明华接到一位导演的电话,邀请他前去观看一部刚刚制作完成的电影,名字就叫做《留守孩子》。打电话来的正是刘君一导演,在全社会对“留守儿童”这个社会问题的关注逐步升温的时候,刘君一以一个影视工作者的身份加入了这个行列,拍摄出第一部此类题材的作品。会议结束后,刘明华就去观看了《留守孩子》,看过之后,他给出一个简洁的评语,“很感动”。他还表示同意导演在剧中提出的针对“留守儿童”问题的解决方案,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在我国广大地区由于父母外出打工,留在家中的孩子形成了一支规模越来越庞大的“留守大军”。刘君一导演在这部影片中就将目光聚焦在了这群孩子身上。 刘君一称自己身上有一种老派的中国文人情怀,虽然不再是平民却有着平民意识,这是他敢于挑战市场规律去拍一部农村儿童题材电影的原因。去年年初,他筹拍一部名为《看电影》的电影,到农村去搜集素材寻找灵感。在这过程中,他看到了关于“留守儿童”的报道。一个叫栓栓的孩子,母亲去世,父亲外出打工,奶奶下地干活的时候就把他拴在树上。他还遇到一个七八岁独立生活的孩子。这些孩子的故事打动了刘君一,于是他“很冲动地”在一天之内决定,停下正在筹备的片子,转而拍摄一部以“留守孩子”为主题的电影。决定拍《留守孩子》时,刘君一就做好了亏本的准备:“我没想过要靠这部戏赚钱,但我一定要拍。一是圆了我为家乡拍电影的心愿;二是希望‘留守孩子’们的教育问题能引起大家重视。” 《留守孩子》可以说完全是反市场的,没有哪个投资人愿意出钱拍这个故事,因为题材是农村的,导演又不是张艺谋。刘君一曾说,这样题材的影片,如果不是他自己投资的话,把剧本拿到任何一家电影机构,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被拒之门外。 幸好刘君一自己还有钱,他拿了200多万出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完成了所有的制作环节。刘君一说:“这些钱对我们不算什么,拍一部电视剧就有几十万,再拍几个广告就回来了,等于花这么多钱买一个乐意,图一个心理表达的痛快,有话想说说出去,就行了”。刘君一将这部电影归结为是“一种呼吁”,呼吁全社会更多地关心社会转型期出现的这个新的庞大的弱势群体。由于预算紧张,电影在技术指标上达不到更高的要求,“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真实”,这对一个纯粹的电影人来讲,不存在任何的挑战和吸引力。推动他去做的是一个善良的愿望,一部电影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一个电影人的力量也很有限,但总得去做。 但是,《留守孩子》在发行上的前景却比预计的要乐观,很有希望进入主流院线,只是刘君一现在没有钱继续去做发行了。他指望着刚刚开拍的这部电视剧,赚到几十万,他会把发行继续做下去。 观众的反应也让他开始琢磨另一个问题:掏钱进电影院的观众到底需要什么?“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艺术家,我们除了赚钱、除了拍摄一些惯常的电影电视剧以外,是不是还需要表达一种关怀?表达一种对田园、对普通百姓、对草根阶层的情愫?” 刘君一不仅希望电影可以打动观众,也期待电影所呈现的“留守孩子”的生活能够进入公共话语的讨论范围。刘君一在接受采访时分了两个层次表述:一是希望,让看到《留守孩子》的人都能对这个群体表达一种关注,尽他们的能力去关心这个庞大的群体,关心这一代人思想的培养、人格的形成,促进社会变得更和谐。二是奢望,即引起政府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出台一些可行的具有操作性的办法,来解决“留守儿童”问题。 一部反映现实社会问题的电影首先要做到影响世道人心,这是作品发挥影响力的根源。虽然《留守孩子》在艺术表现力上算是成功的,但是它要面对的是一个消费性的社会,在这个时代,一切都可以并已经转化为消费,包括苦难和真情。眼泪是可以花钱买到的,渠道不单有《留守孩子》这样的现实题材电影,也包括好莱坞巨制《金刚》这样的科幻片,后者在眼泪之外还附赠视觉和听觉的冲击。 眼泪市场给《留守孩子》留下了空间吗?刘君一个人还是自信的,他说,如果观众真的被感动了,真的买到了眼泪,这个眼泪就不会白流。电影所表现的真实会留在潜意识里,隐隐地牵扯着他,一旦在城里遇到需要帮助的农民工和他们的孩子的时候,这部分潜意识里的感觉可能就会被激发出来,从这个角度说,那些流泪者已经加入到族群的和谐中来了。 就第二个层次而言,政府层面对“留守儿童”问题的关注在某些地区已经有所行动,影片中“留守孩子之家”在襄樊开张虽然只是故事的一部分,但现实中它已经在湖北监利出现,孝感、咸宁等地还推行了“代理家长”制。 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艺术处副处长陆亮说,按照惯例,电影局对于《留守孩子》这一类有社会意义的影片,会向中宣部、教育部等相关部委发文推荐。如果操作得当,电影《留守孩子》和政府相关部门的举措有可能呈现相得益彰的局面。 在谈到语言的使用以及演员的挑选时刘君一称,《留守孩子》是自己为故乡献上的一份心意,出生在襄樊城河的他,不仅全片采用了襄樊方言,除了两名专业演员外,几乎全部起用了襄樊当地的群众演员。有20多人是在襄樊本地招考的,小演员中大多就是货真价实的“留守孩子”。影片的一个高潮是“留守孩子”读信,班主任布置作文《给爸爸妈妈的一封信》,让学生在课堂上朗读。面对镜头,孩子们读着读着自己就哭出来了。刚刚被网吧老板打了的王小福口述了他的作文,倾吐了对长期不在身边的父母的怨恨:“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我恨你们,你们一走就是两年,一回来把我打一顿,走时候扔点钱。我学习不好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在哪?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们在哪?有人打我的时候……我恨你们寄回来的钱,你们出去挣钱,把我变成孤儿、野种,叫我被人打,有爹妈没爹妈一个样,不如靠我自己。爸,妈,我跟没人管的仙人掌一样,混身长满刺,长的难看,扎人!” 有媒体的记者问刘君一,信是孩子们自己写的,还是他给写的。刘君一立即反问:“你觉得假吗?”说实话,除了王小福的这段倾诉中的个别句子,所有孩子的表现都很真实,对临时学习了一段表演的小演员们来说,实属难得,以至于刘君一自信他们将会在表演上拿到奖项。 由于在题材和演员选用上的特点,《留守孩子》难免要被人拿来与张艺谋的《一个都不能少》作比较。刘君一说,有些看完片子的人认为,《留守孩子》在各方面都要比《一个都不能少》好。不过,让刘君一自豪的是这些孩子们的表演,他说:“我在报电影评奖中,报了大量的表演奖,我希望有些孩子能从这部影片中走出来。” 非职业演员们的出色发挥使整部片子远离了记录片风格,但电影在情节上却没有很“故事化”,除了个别场景值得商榷,没有任何耸人听闻的镜头。刘君一表示,他拍的“不是特殊角落里的特殊人群的特殊遭遇,而是转型期农村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所以不但没有对现实进行夸张,而且刻意规避了一些极端的个案。 才女新星宋闻笛
影片中除了那些孩子是选拔的当地非专业演员之外,成人演员中女主角方小芹老师的扮演者宋闻笛也留给了大家非常深刻的印象,她也出生在襄樊,2003年毕业于当地著名的重点中学--襄樊五中,目前是南京艺术学院影视表演系三年级的学生,她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细细长长的眸子,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高挑的身材,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爱笑,笑起来甜甜的、嘴巴弯弯的。乍一看她,有人觉得她像巩俐也有些人觉得像台湾影星王思懿,还有许多网友认为她的风格和气质极像韩国影视剧的里人物,于是有朋友称她为“韩国美女”。她在校期间曾经参加了江苏卫视栏目《新三言二拍》电视短剧的拍摄,分别在《初恋女友的陷阱》中饰演女主角李小寒、《浪子从善记》中饰演秀芬和《相亲遇上贼》中饰演姚慧,此外她还获得过2004年“同理水乡丽人奖”以及2005年“石花杯襄樊城市魅力大使”季军。《留守孩子》是宋闻笛主演的第一部电影,谈到这部戏,她认为自己是一片绿叶,那些留守孩子们才是真正的红花,他们演得更出色出彩。
《留守孩子》选在了襄阳区程河镇实景拍摄,当地的条件非常艰苦。在拍摄接近尾声时,宋闻笛的眼睛受了伤,为此导演把戏的内容也改了。宋闻笛在出席了首映式后随剧组主要成员回到了自己的母校--襄樊五中。在接受当地娱乐媒体采访了谈到了此事:“我还剩最后三场戏时,我的眼睛被农村的毒虫子咬了一口,一开始谁也没在意,就在程河镇打了一针消炎,拿了点药吃,不曾想后来眼角溃烂,半边脸肿涨,停拍一天损失上万元呀,全剧组那个急呀!当时老天下雨,剧组只等天晴马上投拍,我抓紧时间到解放军477医院皮肤科,女军医陈永生紧急处置后,连打了五天的点滴消炎才有所好转,但眼角溃烂还没痊愈。这时天放晴了!我爸驱车把我送到剧组,他和我都商量好了,用肉色胶布把伤口盖住,不行拍半边脸,为艺术牺牲吧,不能耽搁剧组哇!刘导仔细看了伤势,担心再次感染,把化妆、剧务、副导都叫来慎重宣布:‘女孩子的脸是个大事,搞不好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伤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为了万无一失,我决定把结尾改了。’于是把‘结婚’那场戏删了,‘晨跑’中我的戏也删了,接孩子回家的那场戏,我用的都是背影。结果变不利为有利,化腐朽为神奇,结婚是意料中的事,也俗,删了不影响,在和暖的晚霞的逆光中几双小手搂住小芹老师的腰,那个背影也很有感染力,绝不会影响整片质量的。我老爸最后还哼了一个打油诗:‘天妒红颜出难题,导演鬼斧化神奇,女儿后背也出戏,万分感谢刘君一’。” 程河镇的留守孩子们给宋闻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本应该快乐的他们却形单影只,目光茫然,穿着破衣光着脚,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宋闻笛切身感受到了“留守孩子”的问题是个严肃的社会问题,她觉得作为此剧的演员身上肩负着一种使命:要通过该剧呼吁社会关注贫困地区教育和留守孩子。 一部关于“爱”的影片。 谈到对该剧的理解,宋闻笛说:“《留守孩子》是一部关于‘爱’的影片。作为一部反映农村题材的电影,它很淳朴、很真实、很感人。一个刚当班主任的年轻女教师在与学生的交流中不断的成长,和警察男友一起不让一个孩子走上歪路,最终创建“留守孩子之家”使影片情感得到升华。电影歌颂了工作在农村千千万万的基层教师,他们担负着9亿农民孩子的教育,这一群体不应该忽视,他们的孩子也更是祖国的希望。影片描写的乡村学校、教师非常真实,平凡而又伟大,我至今想到、谈到的还是他们。”提到电影必然谈到导演,一个导演的性格、魅力、艺术造诣、人生观通过电影艺术来表现。在宋闻笛眼里,刘君一导演是个值得感激和尊敬的人。“是他给了我这个难得的机会,使我成为了一个幸运儿。刘导选择这一题材的电影说明他具有很强的社会责任心。”
谈到自己成长道路上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时宋闻笛说:“我爸说我唯一值得骄傲的是当年考艺术学院时6个著名院校本科的考试我都是一二三试,全部通过。我爸说全中国像你这样的幸运儿也不多,说明你有潜质,否则你这小毛孩不可能“骗”过所有的主考官。有中戏、北影、北广、浙广、南艺、川师大,都给我发了专业录取文考通知书。2003年当时正值“非典”,在北京打探消息都找不到人问,我一门心思要上中戏或北影,而恰恰这两所学校没有给我们说保险的话,只让我大胆报。南艺给了明确的答复,我非不去。跟父母闹了几天,后来拗不过父母,也为了保险,上了南艺。去了才知道,南艺是个非常好的学校,教师也很棒,环境也美,去年我还因品学兼优拿了系里唯一的奖学金名额,4000元,给我爸买了件限量版的衣服,给我妈买了一套高级化妆品,目前没有什么可骄傲的事情,一切会从头开始。” 宋闻笛觉得自己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不太容易去刻意地追求什么东西。对于生活,顺其自然就好了。看来“随性”是宋闻笛天性里的东西。“我是个幸运儿,首次出演电影就能担当主角,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我很珍惜这个机会,但我不会因此而变得浮躁,不会因此自我感觉良好,不会去做什么明星梦,那些在我看来很可笑。”宋闻笛最后这样总结自己。对于未来的演艺事业,宋闻笛表示并不会把自己的目标定得多高,一切随缘。“只要可以继续演下去,就会觉得很快乐。”正如一位资深导演所说的那样,宋闻笛挺有发展前途。青春、可爱的宋闻笛,我们相信她的明天会更好。 |